第292章:皇宮門口的超級大鬥毆
我大明二皇孫,開局掙下壹億兩 by 荀焱
2023-5-12 21:45
壹石激起千層浪,整個大明上到皇族勛貴,下到官員百姓,被大朝會宣布的幾道聖旨,驚的是目瞪口呆。
朝廷拿下幾個貪官和山東的處置事情,已經不是什麽話題了,現在所有人都在討論,是強行兵役制度和官紳壹體納糧政策。
對至於這兩個新的政策,很多人都保持擔憂。
官紳壹體納糧的事情老百姓不關心,那些當官的士紳地主啥的,交不交稅賦和糧食,跟他們沒關系,對他們也沒什麽影響。
在他們想來這些人交了稅,朝廷也不會發給老百姓,不交,老百姓還是要照樣交,所以在百姓群中,這個話題只是壹嘴提過。
老百姓著重關心的,有兩個問題。
第1個是所有人都關心的強行兵役制度。
自己的兒子自己心疼。
自家小子剛成年,就要去軍隊服役,甚至有可能上戰場,哪個父母也不舍得呀。
這要是萬壹有個三長兩短的,讓壹大家子怎麽活。
當然了,有人憂愁就有人歡喜。
普通老百姓對這個政策不滿,軍戶們卻是高興的歡呼雀躍。
以前沒有這個制度,老百姓除了自願之外,打仗流血死亡犧牲,都是他們軍戶。
每壹場戰爭結束,各個軍戶所在地都是白幡飄滿,而更讓他們絕望的是,他們的子孫後代,還擺脫不了這個命運。
大明律法規定,軍戶想要更換戶籍,要幹到兵部尚書那壹級別。
天下那麽多軍戶,能幹到兵部尚書的又有幾人。
再加上當年老朱為了體恤老百姓,把壹部分稅收夾在了軍戶頭上,軍戶交的稅收比普通百姓要高壹些,軍戶們心中早就有怨言了。
流血犧牲為國拼命是他們,交高壹截的稅收還是他們,而且考科舉還受到資格限制,普通家庭很難有這個資格,壹輩子只能當兵打仗,這對他們軍戶而言也太不公平了,薅羊毛也沒有這樣的。
都是爹生娘養的,都是大明的百姓,憑啥他們軍戶就要付出這麽多,還要忍受百戶千戶官員的壓迫。
從洪武末開始,軍戶和百姓以及朝廷之間的矛盾,就已經漸漸的發生了。
但由於上面有老朱壓著,並沒有爆發出來。
朱允炆老爺子登基以後,差不多是年年爭戰,軍戶們哪怕有想法,也沒有時間來說。
如今北方和西方戰爭已經結束,朝廷也宣布了將會休養生息幾年,很多軍戶們已經打算,找機會跟皇太孫聊聊這事兒。
找老爺子他們不敢,太子爺他們也知道對這事插不上話,唯有他們了解的皇太孫,才有能力改變這壹切。
可就在他們剛開始謀劃,準備找機會去找皇太孫的時候,驚喜突然間從天而降。
當收到消息的那壹刻,很多人都熱淚盈眶。
朝廷沒忘了他們,皇上知道他們的苦,現在終於拿出了讓他們的子孫,擺脫這個枷鎖的辦法了。
至於他們這壹代還是軍戶的事情,很多人連考慮都沒考慮。
人活著除了為了自己之外,不就是為了孩子嗎。
只要孩子能過得好,他們吃點苦又如何。
“與民爭利,好壹個民啊!有違太祖之意,混蛋,我爹想什麽我還不知道嗎,用得著妳們告訴我。”
尚書房內,老爺子氣憤的將壹大堆奏章推到了地上。
自打昨天大朝會結束之後,尚書房的奏章成堆的增加。
這些奏章不是來匯報事情的,而是反對朝廷提出官紳壹體納糧,以及強行兵役制度。
這其中反對官紳壹體納糧的占絕大數,剩余的壹小部分,才是強行兵役的問題。
朱瞻圭走上前,隨手拿起壹個翻開來看了看。
雖然文章寫得花團錦簇,但整體的意思就壹個。
官紳壹體納糧,乃是有違太祖之意,更是與民爭利,有動搖國本之可能。
“都看看吧,好好看看,這就是大明的官,這就是聖人弟子。”
老爺子憤怒的踢了壹腳成堆的奏章,指著門外破口大罵。
以往百官們畏懼老爺子,有什麽事情都會分成兩波,或者贊同或者反對,然後兩方人在那裏和稀泥。
可這壹次所有人統壹意見,不管是勛貴還是官員,亦或者是那些藩王,全部站在了老爺子對立面反對這兩個制度。
如此結果,讓原本以為說出就會被下面無條件執行的老爺子,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人狠狠的抽打,感覺到他的威嚴,受到了嚴重的挑釁。
匹夫壹怒,血濺五步,天子壹怒,伏屍遍野。
老爺子這次真怒了。
他本想著趁著自己退位之前,解決壹下兒孫的煩惱,可沒想到兒孫的煩惱沒解決,壹下子成為了他的煩惱。
“爺爺,其實這種結果是很正常的,畢竟他們享受了那麽多年的好待遇,突然壹下子拿走了,他們肯定不幹,這可是往他們口袋裏掏錢呀,誰會甘心把自己的錢往外送。”
隨手丟掉手中的奏章,朱瞻圭揮手讓跪在地上的太監們出去,走上前給老爺子倒了杯茶,安慰了起來。
接過大孫子倒的茶,老爺子壹就氣呼呼道:“我本想著在退位之前,幫妳和妳爹解決這兩個麻煩事,想著以我的威望,這些人就算心中不滿也會接受,可沒想到,我頭天剛說完,第2天集體反對,甚至連那些武將們……”
老爺子越說越氣,左右看了看想拿個東西砸,可周圍放的都是寶貝,他也不舍得,最後將手中的茶碗甩出了門。
“陛下,皇宮門外無數士紳聚集在皇宮口靜坐,要求皇上您收回成命,放棄強行兵役和官紳壹體納糧政策”
在門口躲過茶碗的小鼻涕,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,匯報了壹下外面的情況。
好家夥,小鼻涕匯報的事壹下子成了火上澆油,本來就非常暴怒的老爺子,直接赤紅著眼,大聲的怒吼。
“該死,他們想幹什麽?想造反嗎,好想造反是吧,那朕成全他們,去告訴紀剛,誰敢在宮外靜坐,就把誰抓起來了,給朕嚴刑拷打,問出主謀是誰。”
但還沒等小鼻涕出去傳命令,又有壹個太監走了進來。
“啟稟陛下,士紳之後聚集了無數百姓,他們也大喊著要求朝廷取消官紳壹體納糧。”
憤怒的老爺子楞住了,他瞪著眼睛,不敢相信的掏了掏耳朵,問那個太監。
“妳剛才說什麽?”
小太監低著頭快速的回答。
“皇城外來了很多百姓,他們也高喊著,讓皇上妳收回官紳壹體納糧的命令。”
朱瞻圭可以清楚的看到,老爺子眼中滿是茫然。
官紳壹體納糧的政策,對百姓的好處也是非常大的。
比如說收上來的錢,不但能解決國庫空虛問題,朝廷還可以用這些多出來的錢,修建民間的道路,讓百姓出行和出貨都非常方便。
這種利國利民的政策,按道理說老百姓哪怕就算不拍手叫好,也應該是莫不關己高高掛起啊,怎麽可能會站出來反對?
剛開始朱瞻圭也沒想明白,可隨即他腦子壹動,想到了什麽,詢問那太監。
“人群中可有書生!”
小太監回憶了壹下,連忙點頭。
“有壹些窮酸書生在其中,不過數量並不多。”
朱瞻圭這下恍然了。
讀書為了什麽,不就是為了考科舉弄個功名好當官,然後享受高高在上的權利和美麗的人生嗎。
這些有功名的人,哪怕就算沒有機會中舉考當上官,但他們壹些普通的功名,按照老朱政策,在稅收方面也是有壹定減免的。
在明朝中後期,甚至有的有功名的書生,還靠這個做起了生意,幫那些船隊商隊壓船壓車,從其中牟利。
可如今官紳壹體納糧的政策壹出,這些有功名的人的福利,壹下子全沒了,他們肯定不會幹。
朱瞻圭心中猜測,這些站出來支持士紳的百姓,多半是加家中有人在讀書,或者要考科舉的人。
畢竟只有這些人是直接或者是間接受益者,官紳壹體納糧的政策,才是對他們影響最大的。
朱瞻圭沈吟了壹下,對著還在發怒的老爺子道:“爺爺,這件事朝廷直接出面拿人並不合適,以孫兒之建,我們應該找另外壹撥人,將這些官紳對朝廷的矛盾,轉移到民間,成為民間的矛盾,而我們可以直接摘出來,作為公證人為兩方主持公道。”
聽到朱瞻圭這麽說,老爺子臉上的怒火漸漸的消失,看著朱瞻圭意有所指道:“軍戶!”
朱瞻圭臉上露出了笑容。
皇宮外,幾百名士紳學子席地而坐,表情嚴肅的面向皇宮。
在他們的身後,數千名百姓,手上舉著請皇上為民考慮的大字報,跪在地上低聲抽泣。
如此壹幕很顯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,不然這些百姓也不會想到這壹手。
“李兄,咱們這樣做行嗎,要萬壹皇上生氣了,咱們就人頭不保了。”
士紳靜坐隊伍中,壹個肥頭大耳的胖子,瞟了壹眼全神戒備的皇宮侍衛,看到那明晃晃的兵刃,心中發虛之下,詢問身邊的壹個瘦子。
這個瘦子是個中年人,他聽到胖子的詢問,瞇著眼睛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。
“韓兄放心,咱們這麽多人在這裏,而且只是過來想要壹個說法,也沒有沖擊皇宮,雖然有小錯,但皇上也不敢冒著惹怒天下士紳的風險,把咱們都砍了。”
“畢竟如果天下士紳跟朝廷離心離德,那朝廷就要垮下去壹半了,更何況我們身後還有百姓做後盾,皇家不是壹直說他們是從民間來,要為民做主嗎,現在給老百姓做主的機會來了。”
“他們要是不站出來為老百姓做主,反而殺了咱們這些人,那這個天下就徹底的亂了。”
聽到瘦子的壹番分析,胖子恍然的點了點頭,然後挪了挪有些發涼的屁股,繼續等待了起來。
時間緩緩的流逝,皇宮沒有任何人出來,仿佛門外這麽大的動靜,裏面的人不知道壹樣。
轉眼到了中午,靜坐的人和請君做主的百姓,在吃過壹些人送過來的飯食後,繼續重復中午的動作。
在所有人想來,他們這樣的做結果無非就兩個。
第壹皇上憤怒,把他們全部都殺了或者趕走。
第二皇上妥協,取消強行兵役和官紳壹體納糧這兩個政策。
這兩個選擇不管哪壹個,對他們都有好處,當然了,這個他們,並非只那些舉著大字報的百姓,而是坐在前面的那些士紳,和在後面給他們出主意的那些人。
轉眼時間到達傍晚,就在所有人以為今天這場靜坐沒有任何結果,明天還要繼續的時候,他們的身後突然傳來了壹陣密集的腳步。
聽到這腳步聲,很多人都下意識的回頭看去。
這壹看他們心裏瞬間壹陣樂呵!
只見在街道盡頭,密密麻麻幾千老老少少,快步的走了過來。
這些靜坐的人,還以為來的這些人,是加入他們的生力軍。
雖然現在天快黑了,來的有點晚,但俗話說的好,來總比沒來強。
可隨著那些人的靠近,靜坐的人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。
這些新來的人,並沒有直沖皇宮而去,而是分成了兩隊,緩緩的將他們包圍在其中。
等這些人反應過來的時候,對方的隊伍已經合攏,將他們圍得嚴嚴實實了。
“爾等是何人!”
壹個士紳皺了皺眉頭,看著眼前身著破爛衣服,身上散發著怪味的老頭。
“我!”
老頭冷笑壹聲,猛的提起手中壹個小陶罐,對著那士紳就潑了上去。
“我是妳大爺!”
“兄弟們給我打,這幫該死的混蛋,朝廷開恩給咱們軍戶壹條活路,這幫混蛋們竟然敢反對,這是想讓咱們全家死光呀,給我狠狠的打。”
老頭潑完手中的尿罐,掄起陶罐就照著壹個士紳身上砸去。
之所以沒有打頭,是因為上面交代了,不許鬧出人命,所以只能照身上打了。
“對,打死他們,我家兄弟三個壹死壹殘,都是為國犧牲的,明年開春要是再征兵就要輪到我了,我要是再去了戰場死了,我們家就絕戶了。”
“如今皇上開恩給了我壹條狗命,這幫家夥們竟然想要反對,妳們既然想逼死我,那我就先弄死妳們。”
瞬間雙方混戰在了壹起,額,準確的來講,不應該是混戰,而是壹方痛打另外壹方。
後來的壹批都是軍戶,別看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,但他們那可都是有祖傳殺敵本事的人。
那些上年紀的,甚至有的都參加過當年過滅元之戰,可以說個個都是戰鬥的好手。
而那些靜坐的士紳們,平日裏養尊處優,別說打架了,日常走路都不壹定走幾回,雙方開打,他們連壹個回合都沒有招架住,就被按在地上胖揍。
至於那些書生百姓,軍戶們也沒客氣。
雖然對方反對的事情,跟他們的關系不太大,可這事不能有開頭啊。
如果皇上被逼的妥協了,那萬壹又有人用這個辦法,逼皇上取消軍戶歸民政策,那他們好不容易派來的希望不就破滅了嗎?
所以不管如何,任何敢反對皇上下達的這幾個政策的,都是他們軍戶的敵人。
而且更重要的是,上面已經交代了,此次打架鬥毆,朝廷不會記錄在冊,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後輩,只要不鬧出人命,讓他們使勁的揍。
慘烈的鬥毆在黃昏爆發,這壹場百姓之間的鬥毆,甚至在史冊上都重重的寫了壹筆。
這些人反對或支持的政策,對未來影響都非常大,史書上都會有記錄。
而且更重要的是,在皇宮門口爆發幾千人的大鬥毆,這事兒可以稱得上前無古人,後面也可能沒有來者了。
“我讓妳反對,我讓妳反對,我讓妳反對!”
壹個老頭,騎在壹開始說話的那個胖子士紳身上,掄起自己平時撓癢癢的癢癢撓,對著胖子就是壹陣兇猛的輸出。
“哎喲哎喲大爺,妳是不是弄錯了,我們只是反對官紳壹體納糧,又沒有反對軍戶歸民,妳們發哪門子瘋啊!”
抽的有點累的老頭,手拄著癢癢撓喘著粗氣,對著臉上紅壹道青壹道的胖子冷笑道:“哈,別以為爺爺我沒讀過書就好糊弄,妳們今天反對了這個,明天就會反對那個,爺爺揍妳這叫什麽來著哦,對,這叫防患於未然,看打!”